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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女留学生的巴黎观察记之五
★王文菁（巴黎，《日本新华侨报》专栏作者）
记得作为中国留学生到法国上课的第一天，我领教的不是法国人的骄傲，倒是一个日本东京女孩的骄傲。开课前，上一个班级的学生和老师刚刚走光，本应该锁门的，可当我们赶到时，只见一位长相好似石原里美的东京女孩悠闲地坐在教室里冲老师笑。老师问为什么没锁门，她美滋滋又得意地回答：“因为我在这里啊！”整堂课，时不时有印度、墨西哥的女孩凑过去向她示好，她那种想保持日本人谦虚姿态又禁不住得意的笑容让人印象深刻。
后来，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我和这位东京女孩坐在了一排，她在我看题时悄悄盯着我看，但当我察觉时她又反应极快地回避对视。我发现，她偷偷打量我披着的长发，瞬间把她的马尾辫松开，在第一排，众目睽睽下不断撩拨自己的长发，简直像酒吧女在释放勾引男性的信号……
进入大学以后，我认识了另一位东京女孩，也让我见识了同样的举止：我邀请她来我家做客吃中饭，结束后一起去看日本展。出发前我敞开大衣柜找搭配旗袍的外套。因为衣服多，我家衣柜是最大号的，这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美丽威胁”。她反应极快地冲到室内落地镜前转圈摆各种造型，又把头发松开重新梳理。整个过程充满十足女人味跟诱惑力。这种无言又无形的爱美好胜心，或许是日本女人特有的方式，至少我在来往的中国女孩身上没有见过。中国女孩往往像西方人一样明显地表达出妒忌或不服输，而日本女人会做得悄无声息，像寒冬里的微风，刺骨却自然，让人说不出讨厌。
半年前，我参加了一个学校国际学生交流活动，迅速跟周围的几个来自日本大阪的学生打成一片。大阪人活泼开放，气氛被我带动得特别欢乐，我不住地搞怪讲笑话，一些大阪学生笑到肚子痛。我给他们拍照，每个人都呲牙咧嘴摆出“剪刀手”。我开玩笑说这个造型在中国已经过时，一个大阪男孩不服气道：“那好啊，你说说看你们中国人摆什么造型？什么才是时尚不过时的？”一句话搞得我有些尴尬，为了暖场，我赶紧摆出美少女战士现身的招牌动作，日本学生才开怀大笑。
后来，这个大阪男孩又问：“你的相机是什么牌子的？”其实他早就看到——尼康。我又看到了那种表面想做出谦逊，本质已洋洋得意的日本式笑容：为什么不用中国制造的产品？我故意顺着说道：“中国制造不行，质量根本无法与日本货相提并论！”他终于露出了另一种笑容，那种明显在说“我等的就是这个答案！”的坏笑。但他很快隐藏、收住这种情绪，变得仿佛置身事外，然后换了话题。这就是日本人骄傲得意时的样子，对于在人情世故大染缸里浸泡的中国人来说，看透他们的这点心思很容易，他们也为了礼貌与他人感受而快速收住情绪，我们往往在第一时刻看到，很短暂。
另一位大阪学生，其实是个日本大妈，四十岁有余，从未真正瞧得起中国学生。有一次别的班级跑来借椅子，一个温州男生打趣，喊了一声：“要交钱的，一把10欧！”老师听见后不高兴地说：“你们中国人只认钱！”温州男生恶搞：“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啦！”大阪大妈气到满脸涨红，立即高喊：“日本人收钱那得要50欧！又不是Made
in China这种廉价货！”
这就是长年在西方多国漂泊生活，性格已本质性发生改变的日本人的骄傲方式。我还要说，许多长期在西方生活、正步入或已是不惑之年、找白种人伴侣的日本女人往往出言不逊，会公开嘲笑、瞧不起亚洲他国人。她们心中的谦逊与压抑基本消失，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子放荡不羁、傲气逼人。█
2014-09-14 20:26: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