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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女留学生的巴黎观察记之九
★王文菁（巴黎，《日本新华侨报》专栏作者）
在巴黎待久了，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还没见过、听说过哪个小组、社团是由日本人担任“一把手”的。就拿巴黎最有名的中法协会和法日协会的组织者来说：前者是一名祖籍北京的华裔小伙子；后者是数名“哈日”的法国人。无论什么形式的活动，虽然主题是日本，在组织安排等方面，往往是法国人“挑大梁”，日本人好像永远充当“合作伙伴”甚至“辅助者”的角色。一方面，日本人内敛、含蓄，礼貌又不擅拒绝的性格会激发欧美人热情主动的一面；另一方面，不得不说与他们“千年老二”的民族性格有关——不喜出头、另类，永远追随“第一名”的脚步心甘情愿做第二。不过能做让日本人服气的“第一名”是有许多条件的。众所周知，日本人并非轻易低头认输的民族，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最起码要符合这么几条：首先你的地位、能力是公认的——最强；其次要比日本人内心更强大——无条件自信、有个性有主见、思想与生存上独立、有自己的骄傲、沉稳内敛、成熟有气场……日本人的优点你要有，他们没有的你更要有。之前接触过一些东京、大阪的日本女性，给我的感觉尤为强烈——她们对同为亚洲人的中国人还是留心的，会在相处过程中挖空心思研究你身上的优势，然后努力学习，待到把这些优势变成自己的，你的“利用价值”也就结束了。到那时她们对你的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由起初的客气到如今的傲慢。整个过程不会太久，往往几个月——日本人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最重要的是他们专注而用心。此外，也要看你的优势是表皮功夫还是内在修养。
年初的时候，我在旁听的班级认识了一个东京女孩，她“小鸟依人”温柔似水的性格与甜美的笑容让人欢喜不已，我俩很快变得要好起来，出入经常是她跟在我身后，尤其在休息时间，我冲到前台跟工作人员“侃大山”玩闹时，她永远是“最忠实的跟随者”。慢慢地我发现，每回还不等我走出教室，她已冲到前台并使出浑身解数跟大家打趣搞笑、欢乐成一片，力求取代那“最受欢迎”的位置。结果，我俩同步做出与起初状态大相径庭的反应：我对她开始保持距离，当然也是因为发现了许多别的问题；而她不再做我的“小跟班”，不再谦卑有礼，反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讥讽嘲笑我的机会。
类似事件，数不胜数，且不只在她一个日本人身上表现出来，无论是日本的70后还是80后。很有意思的是，我将这些小事说给几个90后中国女孩听，所有人都一笑了之，回答惊人地相似：表皮功夫的模仿罢了，幼稚又肤浅。你就是你，要对自己有基本的认知和自信！你要有深刻的东西，那些别人无法模仿、抢不走的，比如气质、学识与内涵。然后Bla
bla开始举例……这些自主的想法，是那些在外国老师、老外眼里“看上去呆呆的”“不善言谈”的中国学生随口回答的；但我从未听日本人讲过什么深刻道理，日本缺哲学家也就可以理解了。所以日本人对强者的模仿，并非总是深邃、彻底又周全的。很多时候他们天真得像孩童，以为学习对手最大的亮点，就学到了全部。就像这个日本女孩，以为跟特定一部分人搞好关系，就能占据“最受欢迎”的地位，就具备了强大的人格魅力。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2014-10-05 15:39: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