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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岁褚时健:再给我十年 赶紧把差的东西补上!
Thursday, January 8, 2015 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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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褚时健话锋一转:
“我还希望再有十年时间,能赶紧把差的东西补上



三落三起铸就了一颗不平凡的灵魂。二哥牺牲在战场上褚时健捡回一条命来,发奋努力工作却被打成了右派,把一个小烟厂做成顶级企业却被捕入狱,
75岁出狱发心种褚橙又走到了事业的高峰。“我已经甘心了,我筋疲力尽了。”“让别人去评价吧,我自己不好评。但是有一点,我在做事的时候,不怕自己吃亏,怕别人吃亏,这是我的优点。”87岁的褚时健说。


“褚橙”对中国经济的深远影响,不仅仅局限在最悲催时绘出生态农业辉煌画卷,而且还在于褚时健种植“褚橙”过程中所显示出来的“道生之、德蓄之、物形之、器成之”的生命链条:在自己天性和利他的纵横坐标上实现生命价值发心的“道生之”,朴实、慈悲、敬畏、独立、专注、谦和等混一厚德的“德蓄之”,重视技术、利益共享、电商网络等组合的天网“物形之”,练就褚橙“金丹”与褚时健“褚魂”的器成之。“道生之”与“德蓄之”,一阴一阳心物一体,循环往复成就中国独特的商业模式。

                                       
——王育琨记


 


 


来源:
《褚时健:我已经甘心了,我筋疲力尽了》中国企业家 


作者:李春晖


导语:
他再次证明了自己,也为声名所累。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前来拜访, 他们有时候会问很实际的问题,更多时候只是想要一张和褚时健的合影。寻褚,更像一种仪式。


“心累。”


这是褚时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头发花白、蓬乱,倚坐在老式皮沙发里,我能清楚看见他灰毛衣上成片的毛球和藏蓝色裤脚上的泥。


他语速缓慢,有老年人的含混并夹带方言,需要人仔细辨别他说的每一个字。这令我想到马龙•白兰度扮演的“教父”。
有人声嘶力竭也没人要听,有人低沉含混却听众云集。


现在,媒体、帮助对接此次采访的万科公关和褚时健的干女儿、红塔集团派来记录褚时健生平的摄像师、几名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工作人员,或站或坐,全听他说。


这是褚时健的成功,也是他的负累。


从“红塔山”到“褚橙”,作为罕见的、身陷囹圄之后还能以古稀之年东山再起的企业家,通过电商和媒体的演绎,他变成了一个励志符号,他跌宕悲辛的人生也被省去了晦暗不明的部分,成了最佳的心灵鸡汤。本不愿面对媒体的褚时健不得不抛头露面,为“褚橙”代言。他给人们的正能量,也是“褚橙”前进的力量。


他是企业家心中的企业家,王石、柳传志都对他倍加推崇。“80多岁了,心还是不甘。”


他对王石说的这句话,通过王石女朋友田朴珺小姐的文章在互联网上广为传播。


“还有什么不甘心?”他耳背,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甘心了,我筋疲力尽了。”87岁的老人说。



密集的炮火声中,年轻的褚时健精疲力竭,上级要求撤退的命令一次比一次急迫。但他仍在战场上徘徊,一具一具翻开那些尸体,有自己人,也有国民党的人。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都不是二哥。


他执拗地寻找,最终,褚时健背着二哥的尸体回来了。


1949年加入云南武装边纵游击队,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褚时健勇毅、果敢。因为这些优秀品质,他被迅速提升,入党、提干,历任区长、区委书记、玉溪地委宣传部干部管理科科长和行署人事科长。


但这个从大山里走出来、当过游击队员的男人并不适应政府官员的生活。他的直接和执拗,让他得罪了一些人。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政治运动中,他很快被打为右派,一家人一起被下放到新平县红光农场。


褚时健的商业天分却在这段艰难岁月显露出来。1970年开始,他主持工作的华宁糖厂成为当时云南少数盈利的糖厂之一。造反派整日互殴,却都舍不得把他这个干事的往死里整。 彼时右派相聚,多满腹牢骚。


一个县委书记总和褚时健讲,“怎么就把我划成右派”。


“莫管那些事啦。不公平大家都无奈,关键是把事情做好。”褚时健宽慰对方。多年以后,他仍清楚记得当年的情景,“他们发牢骚没有用,起码我当时做企业,把小企业那一套都弄懂了。”


褚时健很快等到了他的机会。1979年,他被调进濒临倒闭的玉溪卷烟厂担任厂长。


他马上开始大刀阔斧地对这个半作坊式小厂进行改造。一方面,大举借债购入国外生产设备,烟厂负债率最高时达到500%;另一方面,引进品种改善种植,从源头帮烟农种出好烟叶。更关键是他分利于人,竭力改善员工待遇。这在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尤为难得,极大地提高了生产积极性。据烟厂老员工回忆,起初当地小伙子都不愿意去烟厂工作,褚时健来了一两年,大家就争着要进烟厂。


好运接踵而至。1988年,云南连发两次强震,中央财政无力支援,决定放开云南的烟草管制。与此同时,国家还放开了名烟的价格管制。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褚时健同时担任玉溪卷烟厂厂长、玉溪烟草公司经理和玉溪地区烟草专卖局局长,绝对权力,所向披靡。


红塔山迅速崛起。那时的有钱人,穿个“的确良”衬衫,胸前口袋透出里面装的“红塔山”,倍儿有面子。


1990年,玉溪卷烟厂跻身中国工业利税大户第三名,此后一直高居榜首,撑起云南财政半壁江山。褚时健也走上了人生巅峰,“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优秀企业家”、“中国十位改革风云人物”等荣誉接踵而至。


偏安一隅的小烟厂成为政商名流趋之若鹜的名利场。但很快,又成了人人噤若寒蝉的调查所。1995年,褚时健被匿名检举贪污受贿。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他即将卸任,面对个人创造的巨大财富和所得薪资的落差,他铤而走险,“在不该拿钱的时候,拿了该拿的钱”。比较阴谋论的说法则是,他得罪人了。这样的说法几乎存在于所有类似的企业家入狱故事里。


1999年1月,褚时健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此时,他的女儿已于河南狱中自杀,夫人也身陷囹圄。


大时代的浪潮把他打翻过,又把他送上巅峰。现在,他第二次被抛弃了。



2001年大年三十。一大早,玉溪市红塔区大营街居委会书记任新明便上山摘菜、杀鸡。像前两年一样,他要带上烧好的菜,到监狱陪褚时健过年。这是褚时健入狱后的第三个春节。


从1979年到玉溪卷烟厂盖职工宿舍认识了褚时健,“褚厂长”一直是任新明的偶像,那时他二十出头,褚时健五十多岁。褚时健看中他年轻肯干,便提拔他做事,后来把烟厂的辅料交给他做。他们既像朋友,又似父子。“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神一样。”任新明说。


“褚厂长”出事后,他十分想不通。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在他看来,“褚厂长”对国家贡献多,就应该多拿一点。


那两年,只要贴个“褚”字,沾个“马”(褚时健夫人马静芬)字的人都要被彻查盘问。很多原来和褚家来往密切的人,都不敢来了。专案组的人说任新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大家都跑了,你怎么还天天来。”任新明说,“我不一样,没有他就没有我,砸锅卖铁我也得帮他。”


“做事先做人”,这是他从“褚厂长”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东西。他自己和整个大营街都是在红塔集团的荫蔽下富起来的,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了。


他把“褚厂长”的外孙女接到自己家中。这个自幼养尊处优的小女孩,现在失去了母亲,外公外婆深陷囹圄,成了一只孤雁。征求她父亲的意见后,任新明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小女孩要上初中,他找到玉溪最好的中学,向校长恳求:“帮帮忙,我的孩子没什么,这是褚厂长的孩子。”


他天天送这女孩子上学、放学,心里想的就是等“褚厂长”夫妇出来,他能把孩子好好交到他们手中。等女孩初中毕业,他花了不少钱,把她送到加拿大读高中。


任新明一边做饭,一边想起从前在烟厂,都是“褚厂长”做饭。“褚厂长”喜欢逛农贸市场,也爱做饭。他做饭非常好吃,就是味道要硬一点。“褚厂长”做的云南“蘸水鸡”是一绝,蘸水无比美味,他每次吃剩下都要打包。


今天轮到他给“褚厂长”炖鸡了。


但到了狱中相对,两人反而没多少深沉的话要讲。“褚厂长”只是问他的企业做得怎么样,而他一遍又一遍地让老人注意身体。


这是褚时健在狱中度过的最后一个春节。2002年,他办了保外就医。


“他们原来在玉溪卷烟厂的房子漏雨。我和褚厂长说,是不是修一下。他说你看着办,我就修了。我和我爱人在里面生着火住了三天,把房子烘热了。等到马老师回来,说真不敢相信。”任新明回忆。后来,在褚时健夫妇的坚持下,他们的外孙女改跟任新明姓“任”。


像褚时健这样出狱后的企业家,若要重出江湖,多半从事老本行。任新明也和褚时健讨论过,但褚时健觉得,社会变了,现在做出“褚烟”也未必好卖。


一天,75岁的褚时健和任新明说,自己要种橙子。这是褚时健老家华宁县的传统作物。


任新明极力反对,“你那么大岁数,就安享晚年吧。我来负责你生活,也吃不掉多少。”


“我闲不住。”褚时健说。他向昔日朋友们筹了1000万,包下了哀牢山上2400亩的政府农场。


“当时没敢想大规模。搞规模要投资,我投不起。但我有个目标,就是我这个橙要搞到最好。所以我起个名字叫‘云冠’,云南的冠军。”褚时健对我说。


所谓英雄本色,说的是男人失意落魄时,怎样找回尊严。

 



3000公里外的文艺男马钺剥开一只“褚橙”。不同于一般的橙,它皮薄,柔软,易剥,味甜微酸,质绵无渣。


“阉橙。”马钺不屑道。这不是他喜欢的口味。在他看来,橙的辛辣香气、强烈酸甜都被驯化了。但更多人对这口味趋之若鹜。2014年,因为灾害天气,“褚橙”严重减产,产量仅8000吨,一个月内全部售罄,价格提高还供不应求。


驯化满山的冰糖橙,褚时健用了6年。起初,橙子的味道不行,销量也不畅。全靠褚时健昔日的朋友、徒弟们帮衬,云南的各大烟厂就把哀牢山的橙子消化泰半。


但就像当年褚时健出山并非仅凭时机,现在,他也不想全靠人脉。他又用上了烟厂的那套打法:重视技术,利益共享。事实证明,这在种橙子上同样奏效。

 


他对肥料、灌溉、修剪都有自己的要求,工人必须严格执行。种橙期间,遇到任何难题,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书,经常一个人翻书到凌晨三四点。他不上网,但是每天看报、听收音机。就算在山上,《新闻联播》也是他每天必看的。


“管理果园和管理烟厂一样,首先要考虑员工利益,不让他们吃亏,事情就好办。”
说起种橙子,褚时健谈兴渐浓。他详细地和我说起,以前这些农民在家乡种玉米、种甘蔗,一年就赚一两千块,现在跟着他种果树,一年赚四五万。“每家都有两台摩托。他们原来在老家是最穷的,这才出来打工。现在他们回老家请人吃饭,算是最富的。所以干活才特别周到。”


“云冠”在云南声名日盛。2012年,褚时健种橙的第十个年头,经过生鲜电商平台“本来生活”网的社会化
营销,“褚橙”挺进北上广,成为全国范围的励志象征。


他再次证明了自己,也为声名所累。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前来拜访,青年想从他那里得到智慧,企业家想从他那里得到力量,媒体想从他那里得到故事,官员想从他那里得到助力。
他们有时候会问很实际的问题,更多时候只是想要一张和褚时健的合影。寻褚,更像一种仪式。

 


云南新平县褚橙庄园,中间的水塘是冰糖橙的灌溉水源


在地方政府的盛情下,褚时健不情愿地上马了一个新项目——褚橙庄园。


云南省计划5年内在全省打造100个
现代特色农业精品庄园。建成后的褚橙庄园,将囊括当地上万亩冰糖橙果园,容纳游客在庄园内吃住。


褚时健并不相信这个投资2000万元的庄园可以产生政府所期待的效益。建这个庄园,他需要出资600万元,其它部分由云南省、玉溪市、新平县三级政府承担。

 


褚橙庄园主打休闲旅游牌,庄园内可垂钓


“一年最多1/3的时间有人来,其余时间都闲置。我一年要拿100多万来补贴这个庄园,不然人家来了吃不好住不好。”褚时健说。


庄园建设和未来迎客,对果园的影响也很大。可以想象,大家来庄园多是想见褚时健,会给这位年迈的老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他(褚时健)说如果回绝了,有点对不起来说这件事儿的好心人。政府也是想把这件事做大,以点带面。我们新平种了二十多年橙子。销路一直不行,现在大家都好卖了。”任新明说。


“是‘褚橙’让你满足了、甘心了?”我问褚时健。


“也不完全是。搞了这么多年,我感觉我现在全身心都搞不动了。两条腿不行了,心脏、血管都不行了。”褚时健说,自己随时可能因为心肌梗塞而死去。


但接着,他话锋一转,
“可我心里还老想着,现在是1万吨果子,过个三五年要搞到五六万吨。这个目标还一直压着我。如果我现在因为这些毛病一下子不行了,我还有点不放心。这个目标怎么实现?品质能不能维持?我还希望再有十年时间,让我把这些都办了。”


“人生总有起落,精神终可传承”,这句广告语让“褚橙”打动了很多人。从生产到品牌都打着深刻褚时健烙印的“褚橙”将如何传承?


褚时健咳了两声,“我还希望再有十年时间,能赶紧把差的东西补上。”

 


2014年11月20日,褚橙庄园开门迎客,游客如织。褚时健与游客闲聊,逗小孩儿玩。


 原始出处:中国企业家

     

2015-01-08 01:26:03

原始网页: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b9bb690102v94l.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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