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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父文——湖南习俗:七月半祭祖
Wednesday, August 26, 2015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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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江夏剑客

      到了农历七月半祭祖的时候,母亲和妹妹早早地回了老家。父亲年初不幸辞世,属于“新亡客”,家人等回老家开堂屋,一日三餐敬茶饭。亲戚们也会过来给父亲烧纸包。

    2015年过完春节后,从湖南回到北京上班。不知道为什么,到北京之后,每天都觉得六神无主,想逃离京城,回到父母身边。过了两周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的日子,噩耗传来。

3月12日凌晨150,母亲打过来电话,说父亲不行了。从睡梦中惊醒的我,接到这个电话后,整个人都懵了,感觉天塌了,那种沉痛和黑暗无以言表。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妹妹的房间,叫醒她,告诉她父亲病危。

她迷迷糊糊地质问我:“老爸怎么了?”

我说:“老爸快不行了。”

妹妹倒在床边嚎啕大哭。作为一个学过医的人,我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连续打回去几个电话,告诉我妻子怎么给父亲做心肺复苏,怎么做人工呼吸。母亲说已经给父亲喂了救心丸。母亲和妻子又叫来了叔叔和大姑父。大姑父给父亲做胸部按压,母亲帮父亲做人工呼吸。我不断地打电话,询问情况。

母亲发现父亲情况有异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能说话,呼吸似有似无,脉搏微弱,额头微凉,身体其他部位体温正常。我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个个抢救生命的神话:某某心脏骤停几十次,某某无呼吸几小时,最终都被抢救了过来。我不断默默念佛祈祷,希望下一个电话里会说:父亲被抢救过来了。

我内心极度焦急和悲痛,但是相隔几千里,只能指望家里人用对方法,多做努力。混乱中,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了多少个电话。253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妻子。妻子说,120也来过了。刚开始测量有脉搏,医生又喂了救心丸,也做了心肺复苏,但还是没有救过来,最后医生说脉搏消失,瞳孔散大,确认死亡。我不断冲电话里吼叫:

“不要放弃抢救,不要放弃抢救……”

电话挂了,我又不断地打回去确认。“人生无常”这四个字,我常常念到,但是当真正的“无常”降临到我身上时,我竟是如此的慌乱和无助。“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是很残酷的,当我们欢乐时,另一些时空却正在上演病和死的悲剧。不管怎么样,我只能接受事实,收拾行囊,赶回家处理父亲的丧事。

最早的一班高铁近9点才开。我和妹妹去各吃了一碗面。她吃不下,我说火车上7个多小时,必须要吃一点。吃了面就去候车室枯坐,坐着坐着,又忍不住泪水长流。妹妹最终还是哭出了声音。我擦干眼泪,心想家里刚建好新房,父亲办丧事的钱不知道从哪里去筹。发微信找一个有钱的表哥借,表哥问我为什么要借那么多。上了高铁之后,又给一个高中同学打电话借钱。同学几分钟之后给我转过来两万。

下午快6点的时候,终于赶回了老家。父亲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意,仍然保持着熟睡时的样子。我们兄妹俩扑在父亲身上,放声哭了一场。声嘶力竭地呼叫“爸爸”,可是他再也不会答应我。我摸摸父亲的脸,捏捏他的脚,总觉得他脸带红晕,还像活着一样。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凉了,有些硬了,耳朵根也黑了。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动一动父亲,他可能就会忽然活过来。

年前,家里乔迁之喜,父亲喜笑颜开,音容笑貌,犹历历在目,24天过去,父亲就这样和我们天人永隔了。如果知道会这样,我宁可不要工作,也要留在家里陪在父亲身边,陪他去医院看病。可惜,“如果”这个词是多么的无力。

家里,族亲很多,可是要给父亲擦洗身子,穿寿衣,入棺的时候,却没有一个身强力壮的族亲过来。乡间丧事,历来由族亲主导,孝子只管白天在灵前跪拜,晚上在灵前守护就可以了。我的亲叔叔和三位堂叔,组成了丧事指挥小组。我们那里称之为“账房”。

风水先生说我父亲去世的时辰不好,出殡的日子不好选,最后选在父亲去世后的第四天上午。法事从父亲去世的当天晚上开始,亲戚陆陆续续地过来,但是我一家一家去跪请过来干活的人却并没有及时出现。四位账房先生也常常见不到人影。我的亲叔叔喜欢喝点酒,喝了酒之后很多事就管不到了。

我和妹妹守在父亲的棺木旁边,透过被纸钱垫高的棺材盖,想要再看一眼父亲,更盼望父亲能够发出一点声音。虽然有些混乱,但是丧事的各项流程还是在往下进行着。想起父亲的医生,我忍不住默默流泪。

  父亲叫黄新中,他说曾经有一个他非常喜欢的弟弟的叫黄新国,3岁的时候得病死了。生在新中国的人,按理应该会有非常幸福美满的人生。然而,父亲的一生却极其艰辛坎坷,一辈子辛苦,几十年被病痛折磨,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地享过清福。

父亲是一个非常聪颖又非常忠厚的人。父亲有兄弟姐妹七个,他是家里的长子,小小年纪就在钢铁厂当铆工,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因为父亲表现优秀,钢铁厂的领导几次三番来村里,要把他招为正式工,因为村干部不在“政治证明”上盖章而没有成功。或许,我爷爷去说句好话,我父亲一辈子的情况就会截然不同。

父亲的恋爱和婚姻也不顺利,三十出头才和母亲结婚。他们的结合是那种被人鄙视的“扁担亲”——我的亲姑姑嫁给我母亲的哥哥,换来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我两三岁时,父亲回家务农,身体确猛然间崩溃了。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有说甲亢,有说疑心病。后来查出来,是强迫症。再后来,父亲在铁路上做了一段时间的养路工,最后因为身体原因,只好回家养病。这一病,就断断续续病了几十年,直到父亲去世。

父亲是一个自尊心极强,脾气暴躁的人。他发起脾气来,甚至会动手打老婆。打老婆的人在很多人眼里可能算不上一个好人,但父亲在我心里,的确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在娄星区卖蜂窝煤的时候,自己租住土坯房,扔能做到接济独自在外闯荡的外乡青年。还把人带到老家,帮人介绍对象。有一次,我在一个废弃厂房里,看到一位奄奄一息的大叔。父亲让我连续十几天给那个人送饭送菜。以致很多人笑话我是不是又认了一个亲戚。

父亲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除了母亲和我们兄妹,他几乎没有说得上话的人。父亲的这种“自我封闭”让他的生活圈子变得很小,除了出去干活,就是宅在家里。他嫌弃母亲衣服洗不干净,自我懂事以来,我记得他几乎都是自己洗衣服。早些年,做饭、洗碗的活他也做得比母亲多。有时候,我想父亲的孤独或者和他的倔强有很大的关系。听他自己说,他小时候只有红薯米吃,但是很多时候他宁可饿肚子也不吃红薯米,要吃白米饭。父亲学会开车以后,有时候他自己修车,要我给他递一个工具。递错了,他就骂我,然后把我赶走。他宁可一个人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能容忍别人给他“帮倒忙”。

然而,孩子总是要长大的,父母总是会变老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变得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可爱。最让人难受的是,他的强迫症在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又犯了。我毕业后,成了北漂。我想:或许含饴弄孙的乐趣,是治疗父亲心病的良药。于是,我闪婚闪育了。孩子在北京出生,母亲过来帮忙照看。母亲告诉父亲,说在北京用钱跟用水一样。于是,父亲打电话给我,说要给孙女打几千块钱红包。我暗想:父亲身体不好,他哪来的钱。他其实就是担心儿孙过不好,哪怕借钱也要竭尽全力帮助儿孙。

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寝室接到父亲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

“天气凉了,要多穿点衣服,吃好点。”

平常不怎么打电话的人,居然打电话来说这么婆婆妈妈的话,我觉得很不对劲。父亲犹豫了一下,又在电话里说:

“前几天,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被人打了。那帮做老板的人请了流氓过来……”他云淡风轻地说着,我却可以想象当时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心里恨不得立刻跑回去狠狠教训一下那群流氓,可惜世界上的事,有太多的无奈。

叔叔家建新房,把我们老家的土砖房子给推倒了,我们北漂的一家,真的成了无房一族,哪怕一间农村的土砖房也没有了。去年,母亲和父亲相继回老家建新房。父亲有些好转的身体,因为建房子劳心劳力,又病倒了。每天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别干体力活,可是他总是觉得工钱贵,自己能做一点就做一点。去年10月,父亲病情加重。我四次打钱回去,跟家里说,说专款专用,这是看病的钱。房子可以先停工,看病要紧。可是父亲一直不肯去,每次都把钱用在建房子上。妻子在家的时候,反复劝说,父亲也不去医院。

我每天在电话里催父亲去医院,到后来,他就骗我说身体好了。年前,父亲自己难以忍受病痛了,才终于答应我去住院。在中心医院治疗了9天,医院下了四次病危通知。后来父亲身体状况暂时稳定下来,就出院了。

回家后,办乔迁喜酒,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其乐融融。父亲看起来似乎康复了,他还时不时带着我女儿麦子去超市买糖,偶尔还帮忙干点家务。去世的前一天早晨,乡邻说还看见我父亲出去挑水了。没想到,他就在睡梦中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家里一直穷困,建不起房子,只要父母健康,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活下去。可是,父亲看到家里人过得苦,是不是仍然会很着急,乃至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出殡的前天晚上,下起了狂风暴雨。出殡当天上午,老天却很给面子地只下了小雨,灵柩在村里转圈的时候,雨竟然停了下来。妹妹端着父亲的遗像,走在灵柩的前面。我跪在泥水里,逆向朝着父亲的灵柩三步一拜。如果路边有乡亲放鞭炮,我就朝乡亲跪拜。乡亲们们说,不用这么跪拜,会感冒的。我心想:如果寿命真的可以借给亲人,我宁愿自己减寿,或者替父亲去死都可以。可惜,人死真的不能复生。

送父亲的这最后一程,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父亲的墓地选在家里新房子的后山上,毗邻爷爷奶奶的墓地。我相信父亲一定去了那美好的天国,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我们,永远守护他的家园、他的后人。

中元节湖南的习俗

      农历七月十五日汉族称中元节(“七月半”祭祖),祭祀先人,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因此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七月十五上坟扫墓,祭拜祖先。

      湖南人从农历七月初七或初十开始接新亡客,初十以后接老亡客,有“前三后七”一说,每日三餐饭茶,礼仪相敬。接客是一件很讲究的细致活,特别是家中的有老人,更是分外的隆重,准备工作也是极为细致与充分。祭拜的用具,如桌、椅、板凳、餐具以至香炉、灯盏等,都要清洗干净;准备好祭品、纸钱香烛;准备好丰盛的菜肴,其中一只雄公鸡是必不可少的,甚至还有一些对祖先许下的诺言或者祖先托梦交代的事情等等。

      接客是要准备两套祭祀用品的,一套在堂屋,规模大些,并在祭桌下放一只大冬瓜;一套在大门外,规模小些。所有的祭祀以及贡品,却是完全一样的。为什么呢?因为不是每一个祖先都能进屋享用的,有一些祖先可能因凶死在外,那就不能进入屋内,如此就只能在外面享用了;年内过世的,俗称接“新客”,那一般办得更加隆重,烧的纸钱更多,亲朋好友也会来一同参与。祭祀的过程是相当的虔诚:先是水果、零食,然后是饭菜,做饭菜的过程一定不能品尝,否则祖先们就不会享用的。而且是酒要敬三次,饭要添三次,饭后敬茶。在祭祀的过程中,焚烛烧香,点清油灯,特别强调不能移动桌椅,免得打扰祖先的用餐。只有在这一切环节全部完成后,家人才能够开始吃饭。

  有接客,当然也就有送客,一般在当夜或翌晨送客,每逢中元节前后,不少群众会在路口或水边“烧包”,绵延千年祭祖的传统习俗,“烧包”包括“金银纸包”、“衣冠箱”,这些“财包”也都是一早就已经写好收件故人,并且按一定的规则折好的成捆的冥钱,按亲疏关系在祭文中作了分配,在路口或水边焚烧,让他们领着后人的孝敬,开心快乐回家。

     

2015-08-26 22:26:06

原始网页: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00030d0102vkf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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