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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IP开发的绝佳范例
作为一款从iOS平台上诞生的触摸类游戏,《愤怒的小鸟》可谓是伴随着iPhone、iPad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现象级电子娱乐方式,其中的经典角色早已风靡全球,譬如那只通体红色的“大红”(也是2016版大电影的主角),就被联合国命名为绿色荣誉大使,为宣传环保而跨国奔走。
现在国内影视圈爆炒IP概念,《愤怒的小鸟》可谓提供了一个影视IP开发的绝佳范例。从其源起来说,《愤怒的小鸟》游戏本身一开始并没有很强的剧情,完全可以被理解成是电子触摸屏上的弹弓游戏,规则非常简单,很可能在玩家心理上曲径通幽的唤起了人类最原始的集体潜意识之一——狩猎:人类是由不折不扣的“狩猎猿”进化而来,怎么利用弓箭弹弓武器来远距离命中猎物,是每一只“狩猎猿”的心头大念,沧海桑田的进化汰选之后,这种“弹弓瞄准”的物种记忆却沉淀了下来,并在碎片化的《愤怒的小鸟》的游戏中得到了映照。
另一方面,小鸟们愤怒的呼啸飞出然后直接“砸”死对手的简单、粗暴玩法(当然后续关卡会有越来越复杂的机关设计,但总体原理还是直截了当的),也让玩家们有了压力宣泄的快感,据说还能抗抑郁。总之,多方面因素的结合,使得《愤怒的小鸟》正符合跨屏时代手机游戏传播的规律(《愤怒的小鸟》最主要的传播形式还是手机游戏)。
《愤怒的小鸟》不同于《寂静岭》《魔兽》这样具有复杂剧情的游戏,在改编成电影时,需要原创丰富的故事内容。从这个意义上讲,这部2016版的《愤怒的小鸟》大电影做得很不错,一来在角色设定(甚至包括对隐藏游戏角色的调用)、核心冲突上都沿袭了游戏的内容(这也是IP的基本功用);二来整个故事调性与游戏的感觉都非常匹配;第三,也做了大量的原创增补,使得整部电影完全呈现出比较标准的好莱坞类型片面目——想必此片一出,《里约大冒险》僭取“愤怒小鸟”的名头就烟消云散了吧。
游戏原作中就是绿皮猪偷鸟蛋,然后愤怒的小鸟们用弹弓把自己发射出去,(通过机关)“砸”死偷蛋猪的基本设定。当然一般玩家在玩的时候,基本会忽略这个故事背景,横竖用弹弓发射鸟来砸猪就是了,但到了电影里,这个冲突就成了核心的戏剧矛盾。
解读隐藏的叙事线索
基本上,电影分为两大部分,在前半部分,主角大红是一只孤独、愤怒的中产“屌丝”,扮演生日小丑都完不成任务,自己离群索居在海边,整日都非常愤怒,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因此而参加了一个类似“愤怒管理”的心理互助课程,认识了几个经典的游戏角色。要知道,大红的这种状态其实是当代都市人群的普遍心理症候,譬如以《愤怒管理》为名,好莱坞就既拍过美剧也拍过电影——且不说人家了,看看我们自己的身边,“路怒症”充塞大街小巷,各种公共场所常有怒气引发的肢体冲突,可见囚禁在钢筋水泥鸟笼内的我们,其实内心都住着一只“愤怒的小鸟”。
影片后半部分,坐船而来的猪们踏入了宁静、祥和的鸟岛,它们伪装善意而来,却偷走了鸟蛋,运回猪岛要下锅煮着吃——甭管再怎么卡通化,这种偷小孩吃的反派,嘴脸委实骇人。于是乎,大红和小伙伴们被彻底激怒了,它们奋起反击,从而拉开了我们最熟悉的《愤怒的小鸟》的帷幕。
在偷蛋猪侵略以前,鸟岛是一个其乐融融的乌托邦之所在,不同的鸟类各安其所,其乐融融——鸟岛跟《疯狂动物城》一样,都是用动物来把美国西方隐喻成当代乌托邦(有趣的是,《疯狂动物城》里没有鸟类出现,这下可以用《愤怒的小鸟》来解释了)。
在《愤怒的小鸟》里的鸟岛上,鸟们生活优渥,从不关心外部世界,他们甚至因为日子过得太好而丧志了飞翔的能力,这几乎可被解读为是高福利欧洲的现实写照(芬兰也属于欧洲)。坐船而来的大胡子猪国王,率领群猪打破了鸟岛生活的宁静(大胡子的外形很难让人不想起现在正逃往欧洲的难民,当然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然后小鸟们需要寻找传说中的“无敌神鹰”来出手相助。历经千辛万苦之后,我们看到无敌神鹰以一只白头海雕的形象出场——这只美国国鸟现在还印在美国国徽上。
虽然充满了戏谑搞笑,但无敌神鹰最终摆脱了高高在上的孤立主义姿态,加入到轰轰烈烈的猪岛反击战中,最终救出了鸟岛居民们的一大袋子鸟蛋,并被小鸟们塑像纪念。而我们的主角大红,也重新融入了鸟岛社群,并拥有了一套崭新的蛋居室。
于是乎,我们可以清晰的解读出一条隐藏的叙事线索:鸟岛(发达欧洲)的平静被外来者(大胡子难民移民)打破,小鸟们吁求无敌神鹰(美国)出手相助,最后经过一场弹弓和炸药组成的大战,小鸟们终于打赢了这场“文明的冲突”。
当然,本文只是一篇主要沿着意识形态批评思路展开的影评,纯粹是文艺探讨,无意冒犯任何人,如有不妥的过度解读,敬请批评。
【刊载于《新京报》】
2016-05-22 17: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