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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游侠,在这繁华之眼的荒凉里逍遥。
古埃及和东非印度洋海岛拉穆,一南一北,中间隔着重重撒哈拉,埃塞高原和索马里海域,由一群群浪迹古城和海滩流浪神猫联系在一起。就像有学者考证东非草原游牧部落马赛人是古罗马帝国北非作战军团后裔,拉穆流浪猫据说是世界上唯一血统纯正的古埃及神庙的供养猫。
做一只血统高贵的流浪猫,这似乎是某人的梦想。于是一路追踪下去,便有了十分有趣的种种发现。原来这些猫咪,是搭载了古波斯人和印度人的商船抵达这个与世隔绝的天堂海岛,溜下船来捉海鸟,捕海鱼,不亦乐乎,于是就这样大量繁殖开来,成为带着神恩的天侠客。走在拉穆的大街小巷,不经意中,一转眼,一回首,发现被盯了。眯着眼睛,聚精会神打量着;或者懒洋洋间从嗓子眼儿呼噜一下,似乎要发言。
不喜欢给一个地方标签,一旦贴上去就杜绝了无比美妙的可能性。很多人称呼拉穆“驴岛”,并因此追着拉穆海滨大道和小巷中的小毛驴狂拍,要不再傻点儿骑驴游街,干干脆脆开开心心做一个游客应该做的事情。
我不,绝不。如果不能像当地人一样不被注意,最好能保持要多安静有多安静。跟自己的影子,跟自己的尾巴,跟自己的寂寞和消瘦和谐相处。偶尔见到同类,便拱起身子,呼噜噜过去蹭,将跳蚤,尘土,痒痒和不愉快一起分享,接着单身上路。
刚抵达拉穆岛,后脚还在滑溜溜长满青苔的石阶上打滑,头顶上码头栈桥旁蹲守着的几个沙滩男孩和沙滩大叔们就包抄过来,问要不要骑驴。“哦,不,我不骑驴。”“为什么?所有的游客都骑驴。”“因为我是女生,穿着裙子。”他们大笑:“女生穿裙子就不能骑驴吗?”“是,”我说:“好姑娘自己走路,不骑驴。”
拎起裙子就跑了。拉穆不是以前那个拉穆,即使你幻想她是。游客带来了财富,带来了毒品,烟酒和被买卖的性。穆斯林老社区依旧祥和,然而外来者陆续入侵。2013年7月和10月,临近拉穆希拉村落后面的沙丘小巷,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和一起强奸案未遂。前者是一位单身白人女性,住在背包客客栈,独自闲逛时遇袭;第二起是当地一个小女生,放学路上被袭,挣扎中被村民发现,将嫌疑人打个半死,在警察局审讯室却被翻厕所逃跑。
据说,四处游走的猫咪们时时审视着任何外来者。这个说法让妮子放心。
在肯尼亚旅行,遇到很多单身背包客,其中女生很多。凭着女生特有的语言天赋和亲和力,这样走天下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得特别小心,知道哪里能去那里不能去。妮子的经验,是以背包客的随意心态,私家游的低调安静旅行。在预定房间,车辆和向导方面,一个马虎眼都不敢打。
我的悠闲,是因为总是有可靠的朋友在一旁照顾。他们是当地人,却有享有良好声誉;从来不是街上游走的掮客,他们是妮子的朋友都认识的人。我会登门拜访老人家,路过足球场“哈!”地一声指认出那个最淘气的小孩子是向导布瓦纳的兄弟。
人生寂寞,你得学会从容享受,将它酿成一杯美酒,一仰脖而尽。在拉穆岛嘻嘻哈哈乱骑驴,不如安静跟这些流浪猫在一起。当然,这纯粹是个人私事,不值得计较。
你可以谁都不信,然而得倾听内心。你可以不让我发言,但是庆幸我还可以旅行。跟鸟儿,猫儿,鱼儿在一起。
阳光懒洋洋洒下来,在拉穆某个空无一人的海滩。终于坐下来,静静看着跟了一路的猫咪。它们有的很瘦,有的丰满,有的神骏,有的释然。
经常有朋友问妮子的建议,比如拉穆,比如马林迪要带多少天?对于妮子,三天也跟香奈儿香水的三滴一般珍贵。是的,时间如此珍贵,你却可以在拉穆洋洋洒洒全部挥霍掉,如同荒岛游侠般放声大笑,接着拔足往小巷深处去,只留下笑语声声。
很多人很流浪猫差不多,妮子认识这样两个人,他们总是以淘气和戏谑人生为己任。一个是在马林迪的老罗,跟他在一起所有朋友总是很开心,他的自画像也总是那些肥而灵动的猫咪。但是他的人生字典里,永远没有明天。另一个是在拉穆遇到的苏格兰游侠,他带着小时候亲手制作的小毛驴,长时间逗留在拉穆,念念有词吟诗撒野,却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在哪里。如果你试图跟他们求证刚从嘴边吐出的某个词语的含义,他们一定会立刻起身逃走,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
乘着小飞机从马林迪过来,只要二十分钟。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情绪,一只机动小船就将我从机场这边的曼妲岛转运到了拉穆,结结实实放在码头的大风里。
那个所有人都说好,但是你得自己去发现的拉穆。温和的外表,野猫的内心。据说,拉穆可以治愈破碎的心。有这么家小店,就开在小巷深处。跟向导布瓦纳确认,到底是什么这样灵。他笑笑:“是米拉!”啊,原来是肯尼亚北部出口中东,富含古柯碱的一种树木的的嫩枝。
还有酒吧,热烈地召唤着背包客,在这里找到状态,晕乎乎满不在乎的脑痴脑残态。当然不需要这个媒介,只是路过。很多人喜欢找个理由将自己埋起来,用烟酒和性,借以达到某种介乎智慧和出神的中间态。拉穆被利用,它是那个水晶球,改变不了你的心,只是将一切反照出来给你。还给你。
希拉岛的天堂花园深处,猫咪们沉睡着。正午的烈焰,花朵的甜蜜。每一个地方,都有恰如其分的精神象征。如你愿意将满街托重物的小毛驴当做是拉穆的代言人,那你只是被旅游指南顺着毛摸了下。大老远来了,不如勇敢进行一场浪漫主义的革命。
漫游得彻底一些,离开你的同伴,将自己淹没在拉穆的奇异时空里。乘船,浮潜,散步,发呆,打渔,和海豚游泳。这些方式,都可以。
午后,你可以随意散步到任何一个海滩。
猫咪们无声无息聚拢来,仿佛来和你赴这个约会。
生性狂野,却一辈子记得你。
它们熟悉你的味道,小心翼翼,在靠近中不断调整着试探的方式,调整着距离。
轻轻一嗅,瞬间,融化心灵。
这是一种理想生活。很多人在拉穆,只不过一厢情愿地描绘着一个理想国。安静,放松,超越,却又触手可及。无处不在的拉穆流浪猫,这些年来渐渐受到关注。
整个岛上,大约3000来只。
它们喜欢蹲守在木门前,看着你远远走来。有时候,你刚一回头,却又不在了。
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女神巴斯特(Bastet)被描绘成猫头人身的女人,当作丰产和康复之神加以崇拜。尼罗河畔的古埃及寺庙的壁画上,你可以看到公元1400年前埃及猫的形象。
根据希腊历史学家迪奥杜拉斯·塞库鲁斯(DiodorusSiculus)的说法,猫居住在埃及寺庙里,用牛奶、面包和尼罗河鱼喂养,甚至照看猫的人的社会地位都很高。后来,猫被认为不只是女神的化身,它们本身也成了神。埃及人说:如果它们在黑暗中仍然能够看见,那它又为什么不能猜透我们的思想,甚至是预测未来呢?猫都是单独活动,独往独行的,人们因此认为它是一种“修来世”的生物,有着神秘的生命。
拉穆岛最南端的希拉村有一个地方,妮子留着没有去。时间不够了,放在下一个假期。这真正是一种理想生活:大啖海鲜,晒日光浴,无所事事,继续猫族漫游,打量着可疑的陌生人,打量着刚刚抵达的你。
总是有人问妮子:“马林迪有什么玩儿的?拉穆有什么玩儿的?”很想说:在温暖灿烂的印度洋海边,你只需要学会猫族的生活,安静漫游。一切都会自然呈现,无需追逐。
此文给喜欢拉穆,知道她在非洲的朋友
【后记】关于拉穆,暂告一段落,一切还远远未结束。那里有一位向妮子表白的腼腆帅哥,有一位神秘美丽的白人老妈妈,有一位难搞却有趣的私家酒店老板;有白色翅膀的帆船和血统高贵的流浪猫咪。每年妮子都会回去,然后接着给你讲故事。记得最后一页图里面的白色城堡,拉穆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已厌倦了像锚一样的真相
牢牢地扎在在无边无际的海洋
我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天上
却被你心的重力深深吸引
尤妮斯爱非俱乐部伴随着你继续非洲之旅,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爱上非洲】
2014-03-03 23:3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