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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女留学生的巴黎观察记之四
★王文菁（巴黎，《日本新华侨报》专栏作者）
在巴黎大剧院附近的星巴克，我与在巴黎高级时装学院ESMOD交流学习的马来西亚服装设计师Y先生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天。本来，我无意与他谈日本人的，反而是他先提起：ESMOD最厉害的老师是日本人，最优秀最刻苦的学生也是日本人。Y先生介绍说，前两天看到一位受ESMOD邀请进行交流活动的日本裁剪师，手艺高超、绝妙，整个裁减过程让现场许多老师学生感动惊叹到落泪……这位日本裁剪师是在用生命演绎服装，用心灵描绘职业！他年轻时曾在巴黎深造，手艺不断升华提高，如今六旬的他再“回归”法国，把他学到的东西教还给法国人。他想让大家回归那些最初、被遗忘的东西！这好像对法国人是一种讽刺，但不得不佩服日本人对学习、工作的态度——真可谓一丝不苟，慢工出细活。
Y先生特意强调说，外国留学生到法国第一年入学后，还不能马上看出来差距，但到了第二年，日本学生会超越外国老师！而中国学生，大抵分为两种：混文凭的；吃苦拼命的。那些跑来混的，第一年就被淘汰了，因为实在太苦太难，这里不是靠混就能继续学业的地方。剩下的“拼命三郎”，绝对有自己的实力在。每次办展，每个班选出两三个最强的学生参加，中国学生往往能占差不多一半名额。当然这有个比例问题，中国学生多。我问Y先生，日本人给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他回答：态度。他们太专注太认真了，这是其他国家、其他民族无法比拟的优点。
我记得刚来法国的时候跟Y先生以及在ESMOD学习的广东女孩Alison一起去游览卢浮宫，在地铁里他们谈及对学校里日本女生的印象，Alison说：她们普遍浓妆艳抹、高傲、“公主病”严重、事儿多、难以相处，跟开朗爽快的韩国女生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天后我带着中国传统手工艺品礼物回以前的语言学校探看老师。顺便问了问老师们对中日两国学生的看法，答案意味深长。F老师说，“日本学生善于隐藏情感，更听话，更安静。他们从来不作弊，对学习非常认真重视。相反，中国学生80%都会作弊，五个里面就有四个考试时会作弊！简直不可理喻！我对中国学生非常失望。虽然法国学生没日本学生勤奋，但对我们而言作弊同样可耻。中国学生给人感觉是为了别人而学，不是为自己，各种敷衍马虎。给中国学生上课比较累，需要挖空心思去想取悦他们、活跃气氛的技巧，但日本人就不需要这么复杂。最后，中国学生喜欢走捷径，不肯出力……”
有“亚洲通”之誉的X老师说：“日本人有礼貌，中国人往往不文明。比如去店里消费，日本人的服务态度对顾客而言是种享受。但当我问一个中国学生，来法国最让你觉得惊讶的事情是什么，他回答：跟不认识、不相关人员问好很奇怪。比如进一家店买东西，要跟店员问好打招呼，这在中国是不可思议的。中国学生讲话很直接，有时候言辞强硬粗鲁，多有冒犯。中国学生表情也更丰富，喜怒哀乐比日本学生明显多了。比如中国学生累了，会在我课堂上直接打哈欠，张着大嘴，虽然不雅，但我觉得很好笑。这样很直接地传达‘老师，我很无聊’，日本学生就从不做这种事。”█
2014-08-30 15:39: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