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一个中国人因为开车问题和一个白人发生争执,因此说:“我算是见识西人的卑鄙无耻了!”说这样的话的中国移民不是少数,而是多数,平日常听到“香港人如何如何,台湾人如何如何,印度人如何如何,韩国人如何如何,西人如何如何,河南人如何如何,东北人如何如何”等等。依我看,很多中国人很善于把个案整体化、种族化;其实和他发生争执的就是那一个人而已,只不过那个人恰巧是白人,怎么扯到“见识西人的卑鄙无耻”上了呢?假如那个人是个印度人,是不是又要说“见识了印度人”了呢?
无独有偶,本人在安大略省遭遇无良房东,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中国朋友都问我:“这个房东是中国人吗?”当我说不是中国人而是白人的时候,绝大多数又问我:“那么他是东欧人吗?”而没有一个加拿大老外这么问我,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无良房东就是一个人而已,或张三,或李四,和种族没有必然联系。我觉得这一现象很有意思,很值得研究一下!
更有意思的是,我的学生中有不少是加拿大长大的移民后代,他们横跨中西,因此非常双文化。他们说,他们有时候不理解自己的中国父母和亲戚,为什么要把人做京剧脸谱和行当式的划分,把人定性地分为“不错的人”和“差劲的人”,“可靠的人”和“不靠谱的人”;他们普遍认为加拿大主流文化通常不这么非黑即白地划分人,而更多看到黑白间的“灰色过度”。还有的人看了我文章会问道:“你不是右吗?怎么又左了?”——对于他们来说,人根据某句话、某个态度、某件事的立场又划分为非左即右。
中国人作为一个集合名词,代表着一种文化和思维习惯,从中西对比看,中国人的思维逻辑性不够。2007年北大心理系一项500个中国人思维习惯调查表明中国人逻辑思维存在缺陷,不善于分类,阻碍逻辑思维的发展;喜欢整体思维,不能抓住事物本质。
爱因斯坦认为中国没有严格意义的哲学家,因为他们的思辨中欠缺西方那样的逻辑。他在1953年给J•E•斯威策的信中则写道:“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个伟大的成就为基础,那就是:希腊哲学家发明形式逻辑体系(在欧几里得几何学中),以及(在文艺复兴时期)发现通过系统的实验可能找出因果关系。在我看来,中国的贤哲没有走上这两步,那是用不着惊奇的。要是这些发现果然都作出了,那倒是令人惊奇的事。”
北京大学首任校长严复曾说,西方富强的根本原因就在于逻辑思维,中国人要学就学这个。和希腊哲学家相比,中国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哲学家,只有伦理学家;中国人想问题也比较容易简单、模糊、单线条。
在人情上,中国人思维是复杂的;在理性上,中国人思维又偏于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