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大师有一句话我很认可:贫穷是万恶之源。我跟几个朋友分享这句话,有的反驳说:不对!有的富人为富不仁,有的穷人则人穷志不穷。话虽这么说,但是总体上来说,经济基础决定了道德和修养的水准和对于精神享受的诉求。
我家里有一个人,多年前,因为打出手机要收费,所以给家里人打电话总是响一下赶紧挂掉,让你打过去。你如果还没打过去,他再打你手机,短促地响一下,再挂掉,有时候反反复复五六次。到底搞什么名堂?其实不就是为了省几毛钱、几块钱吗?但是你不要责怪他,他月收入只有1000人民币。别人月收入八九千甚至上万,谁还会为了省几毛钱几块钱的手机费而让人耻笑自己呢?
加拿大有几个留学生曾先后入住一个中国女房东家。冬天家里瑟瑟发抖,只有19度,留学生央求道:“阿姨,家里太冷了,温度能不能调高点?”那女士则说:“我家的钢琴怕温度高,所以只能调到19度。”到了夏天,家里20好几度,留学生酷热难当,央求道:“阿姨,家里太热了,能把空调调低点吗?”那女士说:“我怕凉,我一凉就感冒。”这个时候她家钢琴就不怕高温了。我的意见是,不能怪她刻薄悭吝,而是她的确经济拮据。空调、暖气温度调高调低产生的费用差别很大。在做一个合格、大度的房东和省钱度日之间做出抉择,只好选择后者。经济宽裕的家庭,何必为区区暖气空调委屈自己和客人,而且还落一个骂名呢?
在温哥华,我校有一个女老外教授,带我和其他学生下馆子吃饭多次,每次都不让我们埋单,一定要她全部埋单。有一次她私下里告诉我,当年她在洛杉矶一贫如洗的时候,曾经偷过便利店的面包,被收银员当场抓获。收银员不仅没有报警,反而赠送她更多的食品。现在她是养尊处优、薪资丰厚的终身教授,顿顿饭给我们埋单,你说她还会去偷面包吗?
我去过20多个国家。论打出租车,在芬兰、瑞士这样的富国,基本不用担心绕弯子坑蒙拐骗;到了略穷的东欧,就要留神;到了俄罗斯更要留神,明抢都有可能;到了埃及、印度,那你时时刻刻都要提防,说全民皆骗夸张了点,但是整个社会骗是风气。不是说一国民众一定比另一过道德高尚,而是整个社会富裕水平决定了公德水准。仓廪实而知荣辱嘛。
总之,贫穷是万恶之源;囊中羞涩之时莫谈道德修养;为饱暖而奔波打工的人,没时间天天高谈精神追求或什么义工、募捐、慈善。例外的个案当然有——如果在经济困窘之时还能为人大度、不吝施舍,那么马上就有善果显现,这是毫无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