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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塔希提人和夏威夷人是同一个种族,其实有所不同,虽然都是蒙古人种和澳大利亚人的混血。据说塔希提人血统里是南蒙古人种,不过我分辨不出来,觉得总体上差不多,尤其是当那些女性都跳起草裙舞的时候。
觉得有区别还是因高更的缘故,高更的“塔希提妇女”画作里淳朴的塔希提妇女和那些带着热烈阳光的色块,使得塔希提妇女已经成自然、原始、淳朴、美丽的桃花源里妇女的象征。
那天去用餐,在餐厅门口看见一位正在发栀子花Tiare的女孩,用现代都市人的眼光看,女孩未必是漂亮的,但女孩身上焕发出来的气息,只能令人想起美丽,纯净。我问可不可以拍一张照,她羞涩笑笑,眼神一转,仿佛不经意间从高更画作上塔希提妇女的眼中流转过来,那种浑然天成的玉璞般的质朴。
在岛上常常可以看到这种少女,高更笔下塔希提妇女的后代。令人感慨的是一百多年时光流去,岛上的许多少女淳朴依旧。当然还不止是少女,记得刚上酒店所在的小岛时,码头有一个小小的欢迎节目,几个男人在弹唱伴奏,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穿一件大花长裙,在音乐中缓缓地起舞,把没有曲线的身材舞得曲线柔婉流畅,一双手只是轻轻的在面前上下滑动,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圆弧。在音乐中,她的眼神也是淳朴清澈,又略带一点迷离,带着身姿和手臂,舞出一种超凡离俗的韵味,令人着迷。
那天在沙滩上晒太阳,忽觉得口渴,远远看见一位侍女拿着托盘和菜单姗姗走来,心想真是来得巧。侍女走近前,刚一开口我就愣住了,那完全是男人的声音,定睛一看,侍者身材窈窕,脑后挽了个髻子,髻子边上簪一朵鲜艳的大红扶桑花,脸上化着细致的妆,眉眼间是女性的妩媚,举止也是女性的温柔。不好意思仔细打量,还是发现了,她/他的胸脯是平的。
点完饮料,望着她/他风摆杨柳般地离去,突然想起来,该不会是易性人吧!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岛上这一类人被称为马乎(Mahu),这些男性在形体、语气、装扮甚至神态上都酷似女人,有的甚至比女人更有女人味。
十八世纪,当欧洲探险家第一次来到南太平洋群岛的塔希提岛时,就发现这个特殊的人群。这些男性从小自认为是女性,穿女装,留长发,模仿女性的举止和说话强调,并接受男性的追求,但从来不和女性交媾。当地人认为马乎是天然自生的,不当他们是同性恋,也不会歧视他们。
据说这也是高更喜欢塔希提的原因之一,高更的画作《希瓦欧阿岛巫师》里的巫师郝普阿尼,长发戴花,据说就是Mahu的形象。有趣的是高更的朋友曾经告诉高更,本地人根据他的长发和头上戴的莫希干人的小帽子,也有人在暗地里把高更当做一个Mahu。
想起前不久一位著名的社会学家,因为性伴侣的曝光引起激烈的讨论,其实该伴侣就是易性者,和马乎(Mahu)一样,只不过性别刚好相反。易性者被认为是在心理和社会身份对性别的自我认同,有学者认为属于性别身份识别障碍。美国加州议会曾通过一项被称为男女同厕的法案引起轩然大波,也是与易性者有关。
在酒店度假的时候,见过三、四个Mahu,他们都从事女性侍者的工作,他们生活在自己认定的性别里,待人大方态度可亲。不知道他们如何如厕,想必要按照生理上的性别,这里的人也想必也熟视无睹。
在文明世界,例如欧美或中国,无论是对同性恋还是易性恋,接受的程度往往被认为是社会是否进步的象征,可是在塔希提,曾被认为是远离文明的地方,人们早已接受Mahu这样的易性者。在当下,易性者这样公开从容不受非议地生活在社会中,据我所知,只有在塔希提。
什么才是文明的进步?
2015-04-05 11:3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