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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9日,在“2016金融街
论坛”上,央行
副行长陈雨露指出了中国金融领域应引起关注的三大问题:第一,高速货币供给和高杠杆率与社会要求央行货币政策进一步宽松之间的矛盾;第二,金融业自身快速发展与金融业服务实体经济能力之间的矛盾。第三,现代金融业发展与现行金融监管体制之间的矛盾。三个问题提的对,但关键是要找到“三大问题的成因”。如果不能找到成因,而依据所谓“问题导向”的方法去解决矛盾,那很可能适得其反。实际上,历史已经多次证明,就现象论现象,就事论事地解决问题,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越解越乱。
陈雨露解释说:截至2016年4月底,广义货币(M2)余额144.52万亿元,同比增长12.8%,人民币贷款余额99.12万亿元,同比增长14.4%。无论是货币供给,还是人民币贷款的增速,都高于名义GDP的增速。2008年以来,非金融企业杠杆率迅速增长,截至2015年末已经达到160%左右的高水平。在较快的货币信贷增速和高杠杆率的背景下,社会各界还是不断发出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的呼声。
这的确是个大矛盾,是个很突出的“现象”,但绝非问题的本质。那本质是什么?我认为,本质是中国按照金融资本主义提供的样本推进中国金融改革,导致中国金融严重短期化和投机化。但是,我们的金融当局、货币当局,只关注金融总量问题,以“金融短期化之前”的历史经验看待“金融短期化之后”的货币余缺,而并未注意到、或根本不承认“金融短期化”对货币需求所产生的巨大影响。
我们必须意识到,金融机构负债端的期限越短,金融机构“资产与负债期限错配”越严重,金融机构就需要更多的短期流动性覆盖这一错配的风险;企业也一样,为了维系经营稳定,维系资金使用不至于断档,在借贷资金的期限不断缩短的前提下,需要的短期贷款周转量越大,这是基本常识问题;还有,中长期贷款被政府项目吸干了,留给其他企业的贷款质次价高,企业当然认为钱紧,当然希望央行给出更为宽松一点的政策。我认为,这就是陈雨露所指出的、第一大矛盾的关键所在。它的核心问题是:中国金融政策更加有利于货币投机,而相应地迫使中国金融市场拒绝生成资本。
由此一并解释了第二个问题:金融业自身快速发展与金融业服务实体经济能力之间的矛盾。我的问题是:金融业自身快速发展以谁为样本?往哪个方向发展?我认为,这些年中国金融改革也好、创新也罢,陈雨露所说的“新产品、新组织、新业态”基本源自所谓“发达国家经验”,更极端一点,就是华尔街“德行”。既然如此,当然不利于实体经济发展。打从上世纪80年代,美国大规模推进“新自由主义”经济方式,或称金融资本主义的经济方式,它们整体经济是倾向于“去实业化”的,这不是事实吗?
美国可以依仗美元霸权占有全球实体经济资源,中国可以吗?我们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可能通过人民币霸权占有全世界的实体经济资源?我看没有,不管你是不是在搞人民币国际化,建立人民币霸权不仅不可能,而且也不可能、更不应该是中国政府的主张和意愿。不错,你要想向华尔街学习金融方式,首先你要先学习美元霸权。如果你不可能拥有货币霸权,那就不要乱学,否则必定是自掘坟墓。
当然,由此我们也解释了第三个问题:现代金融业发展与现行金融监管体制之间的矛盾。我认为,所谓“现代金融”根本不存在。我们看到的事实是:所谓金融创新、现代金融其核心实质就是“不断放大金融杠杆率”。去历数现在已经有过的金融创新,是不是这样?刚刚让全世界倒大霉的“次级贷款抵押证券”不就是这么个东西?通过所谓的“风险分散机制”把“垃圾贷款”包装成AAA级证券,然后不断放大规模,放大杠杆率。最终怎样?用不着我再说,事实胜于雄辩。
不错,中国确实存在“一方面,中国金融业已形成了多样的金融机构体系,复杂的金融产品体系,信息化的交易体系和更开放的金融市场体系,特别是综合经营趋势日益明显。但另一方面,影响金融稳定的因素在不断增多,金融机构的信用风险加速暴露,民间借贷和互联网叠加的风险不断显现”。这不是向华尔街学习,重复人家“放松金融监管,纵容金融自由化、纵容货币投机错误”的必然结果?所以,请不要动辄就是“体制”、就是“改革不到位”,而是改革的方向存在严重问题。谁都不去问:中国需要怎样的金融,并依据这一目标去设定改革方案,而是“拿着本本照抄照搬”,把所谓的金融市场化当成“默认程序”去执行,那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出现上述三大矛盾才怪。
至于“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和外汇市场之间的联动和风险传染的状况在不断上升”,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理论和实践早有明确,利率、汇率、市盈率之间关系本来就特别密切,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请央行统筹管理好这“三率”吧。
2016-05-29 22: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