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一个老朋友来我家,说起为什么中国人会说某某人有“二心”,而从未听老外说过,好像“二心”就在他们的语汇中就不存在。
我说,你的观察没错,的确是的。这不是种族差异,这是人治社会和法治社会的差异。前几日看《锵锵三人行》,马未都说到中国人人人都有腐败之心,比如看病要先打听哪个医院有熟人,孩子上学要先打听哪个学校有熟人。他认为这都是腐败的思想在作祟。由此我想,在加拿大看病、升学需要认识熟人吗?好像不需要,因为认识还是不认识人,没有任何差别。
人治社会,必有腐败,因为人的贪欲如果没有外部的监督与权力制约会无限蔓延的。因为人治,社会公平也很难保障,资源分配更难做到公正,因而看病、上学先打听有无熟人在所难免。因为人治,所以每个人更多心思要放在上级和下属的心思上,对上级要琢磨他的喜恶,对下级则要防范“二心”。
不能说法治社会这些现象就灭得一干二净,但是可以说因为法治的无处不在,这些现象不会成为社会的主流,而只能在社会的一些局部小范围内存在,比如说,你在美国开饭馆做老板,你的这个团队内部恐怕人治色彩就浓厚一些,当然,虽有人治,但是也有劳动法的制约。再者,因为人治不是主流社会中的普遍现象,所以你的团队中任何人无须押宝在你身上,因此也就没必要无限制纵容和忍让人治,所以人治也成不了气候。
总之,社会中某种现象很典型、突出、经久,那么有关这方面的语汇就会极其发达。中文语汇中涉及人际关系方面的表达是极其丰富的,这就毫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