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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式“精明的权威主义”不仅能强化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而且会在今后一路闪耀。
习近平手中有很多重要的权力资源可支配，况且他拥有民众真诚的拥戴，他扩展着民族自豪。因此我敢说，“是的，习能”将证明是对的。
习近平能成功吗？这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政治问题。
“是的，习能”，在北京一些人这样回答我。“不一定”，另外一些人说。聪明人知道，没有人知道答案。
在华盛顿，持续着一个大辩论：面对习近平主席越来越坚定而自信的立场，美国要不要改变对华政策？其中的事例包括传说中的中国在非同寻常的人造岛礁上部署大炮。同等重要的问题是，中国在耗尽廉价劳动力后，能否维持可持续的经济增长？能否避免中等收入陷阱？这可与地球上所有地方的每个人息息相关。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的重要性格外突出，因此要求中国在外交和经济中具有更高质量的决策水平。
到目前为止，比较清晰的是习近平正在致力于提高决策质量。他正在努力通过自上而下的改革，驾驭经济和社会跨过困难时期。他通过惩治贪腐、严肃党纪，来振兴执政党。他以前所未有的革新力度，理智地、努力地把市场的“无形之手”和党政的“有形之手”结合在一起。（这种改革思想的）源泉，很显然，一个是“伟大舵手”毛泽东，另一个是现实主义改革家邓小平。官方的新华社在一篇评论中说：习近平举着邓的火炬，重新点燃改革烈火。
很多改革是为政党、政府、军队和社会立规矩。作为一名共产党的继承者，习近平也许相信开明的、技艺高超的权威政治，能够更好地解决问题，更好地融合马克思、柏拉图和孔夫子的思想精华。中国问题专家雷恩•米歇尔（Ryan
Mitchell）在1948年的一篇札记中写道，一位名叫习仲勋的资深共产党人说，“我们共产党人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忠诚与老实。”
他的儿子习近平在2013年向党的干部讲话时说，“领导干部对待群众要忠诚老实”。
这场实验对于数千名被惩治的官员来说，改变了他们的一生。他们从党政机构中消失，然后进入被监控的牢房。（这可以和国际足联中的部分高官有一比，他们中一些人是肯定怀念瑞士五星级宾馆的早餐。）
这场实验对那些信奉自由、激烈辩论、非政府组织的人来说，也是特别的不舒服。我在北京访问时，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这里不仅进入Gmail、Google等互联网站有困难，最困惑的是，我注意到了一些知识分子的神经是真的变紧张了。他们在几年前还在坦荡地讲话。有一种明显的感觉，什么是可以公开讲的边界在逐渐缩小。
几名公民权律师、人权活动分子、博客写手被逮捕、判刑。一个带有普京风格的法律草案旨在限制非政府组织。另一个有关国家安全的法案把意识形态和文化包括进去，其中还有这样的语句：弘扬中国民族文化，抵御有害文化的渗透。
是的，这都是真的，那些坚信“是的，习能”的分析家说。他们中有些是体制外的，多少表现出些许惋惜。但他们还是坚持说，看看改革实践，你必须拿出坚定的决心才能推进。中国的问题很复杂，很难用政治和经济术语来概括。比如说，对地方政府债务设置警戒线，给农业用地赋予产权，户籍制度改革，其复杂性常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其震撼力都可以上西方媒体的头版头条。
如果这些改革都能如愿成功，那么西方的自由、民主、资本主义将在世界范围内遇到强大的意识形态竞争者，尤其在发展中国家。对西方而言，将会出现新的序曲：竞争让你随时保持清醒。想起2000年代的狂妄，无论是美国操纵的伊拉克的政权更替，还是英国金融资本家的巨款挥霍，都显得腹中空空，没有意识形态支撑。今后，西方将怎样面对精神饱满的新竞争者呀！
我特别希望，中国的实验是渐进式改革而不是革命性变化。这对中国人来说，还是对西方人来说，都是利好。认同这种观点有很多理由，绝大多数中国人也对此点赞。需要强调的是，渐进性改革可以不考虑战争与和平的问题。
回想起我等很多人在北京奥运会受到的礼遇，我们希望中国在习近平领导下“摸着石头走过河”。从短期和中期看，习式“精明的权威主义”不仅能强化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而且会在今后一路闪耀。习近平手中有很多重要的权力资源可支配，况且他拥有民众真诚的拥戴，他扩展着民族自豪。因此我敢说，“是的，习能”将证明是对的。
从长期看呢？那就要求视力足够尖锐，能看穿坚硬的2020年代。
（这是英国历史学家、政治专栏作家Timothy
Garton Ash的文章，刊于《卫报》2015年6月1日，编译时稍作修改，以飨冰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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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03 01:39: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