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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女留学生的巴黎观察记之十九
★王文菁（巴黎，《日本新华侨报》专栏作者）
“我觉得妒忌是女人最丑陋的一面。真的、真的非常丑陋！”两年前，在休息室里，一个从未教过我课，永远热衷穿红色衣服、热衷于认识各国同学的法国男老师大口啃着三明治对我这样说道。类似的话，也从其他男老师和一部分法国朋友那里听到过。说深刻难忘，主要源自于他们竟对女人的嫉妒心持有如此强烈的反感与一再重申这一观点的欲望。在国内常听到的是：男女之间，喜爱才衍生嫉妒，没有嫉妒便也是不爱了。于是默许了其存在，一般不了了之，往往并不深入展开去谈。可在这儿，这些年长于我的人们只要谈到这一话题，就会借生活经验讲很多看法并一再告诫、指出嫉妒之心不可有，要学会控制。王逸为《离骚》“各兴心而嫉妒”作注：“害贤曰嫉，害色曰妒。其实这些法国师友是想表达：不能让性情之火熄灭，但也别烧出来。否则便是玩火自焚，给自己上桎梏。然而，身边有女孩因妒忌而干了傻事儿，法国朋友们听后又特别能接受，一副不以为然说这很正常。
其实，法国人是足够注重人性的。我后来住到94省，去换居留前，得知那边的警察局不给短期居留，递完材料只给一张白纸黑字的证明。要知道没有短期居留，很多事情连可能性都没有，比如回国订机票、打工……那天我硬着头皮去了，抱着一定得要到短期居留证的决心，虽然一万个没底气。朋友说，这个“鲜有的例外”要由你打破。我记得特清楚，当时我垂头丧气地告诉工作人员，我奶奶出车祸了，我必须赶紧回中国一趟。说的是实情并没撒谎。奶奶的确在不久前遭遇意外，动了个大手术。坦白地讲，当时我没有抱任何希望，我以为警察局不会相信理睬这种理由，又无法证明所言属实，所以即便他们报以“这是你个人问题”直接拒绝我，我也不会感到惊讶。但我的确稍有震惊：前台工作人员、接受材料的两位工作人员全都在第一时间露出难过遗憾的表情，所有手续全部让我一次通过！尤其当时收材料的一位白发老夫人，听罢难过地咬着下唇，干脆利索道：“请您稍等，立刻为您办理。”末了，递给我短期居留证时不忘一句：“加油！”这个词，在那一刻，瞬间击中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眼眶渐渐湿润了……不想哽咽地回答，遂清了清嗓子：“谢谢您！”这段经历，讲出来，同胞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确实是让我对法国的有了进一步认识的重要经历！
我们总说，细节决定成败。我也喜欢观察法国人为人处事的方方面面。比如，出地铁口或单元楼，前面的人会用手挡着门扉等你进，然后一个个传递下去，有些人会“固执地”等后面的人，即使他距离门还有数米之遥。同一所楼住的居民在楼道里碰见会打招呼问好。即便平素大家互不相识。再比如，电视、广播中主持人口误会及时说句“pardon（抱歉）”以致意，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否则会被公众认为没有素养和职业水准。在公共场合，法国人注意保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以尊重彼此，不小心的碰撞，会及时致歉。出门在外有排队意识，如若有人插队，人们会善意提醒之。经常在超市结账时看到不少人都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东西忘记买，跟前后打个招呼再火速冲往货架区……不少法国人还会在聚会宴请前在大楼醒目的地方贴张纸告知邻居们，因为担心吵到大家遂提前打声招呼。也有法国人为了让野鸭、天鹅安心交配生幼崽，刻意把他们栖息的小花园用栅栏围起来，亲手制作木牌以告知路人不要打扰这些动物的生活……
绝代艳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被执行死刑前，不小心踩了刽子手一脚，她临终留下一句让法国民众心疼的话：“先生，我请求您的原谅，我不是有意的。”
虽然外界包括法国媒体从来没停止对法国的批评：贫穷、失业、移民、教育水平下滑等问题得不到彻底解决。但我们更应该着眼于那些可供参考、学习的闪光点。█
2014-11-04 20:26:03
